沙漠裡的靈光——與查理‧富高一同體驗天主
L’expérience ce Dieu avec Charles de Foucauld
書號 : 205292
原著 : ,
譯者 : 逄塵瑩
定價 : 150元   
頁數 : 128 頁
裝訂/尺寸 : 平裝 / 25 開
初版日期 : 2008/9
版次 : 初版
ISBN : 978-957-546-629-9
庫存 : 有


  • 內容簡介
  • 作者簡介
  • 本書目錄
  • 精采書摘
  • 內頁試讀

沙漠淨化靈魂也擁抱屍骨,查理.富高在沙漠中體驗天主。查理.富高,這位回教徒的使徒、撒哈拉沙漠中的一抹靈光,自從二十八歲回應上主的召喚之後,就矢志效法耶穌,成為人中最卑小的一個。本書收錄他的部分靈修作品,從中可以看到一個靈魂是如何謙卑無我地愛著上主,那強烈的信德與愛德,教人在無盡的感動之餘,也是個人靈修的最佳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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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導論 沙漠裡的靈光 馬賽‧納斗 5
查理‧富高文選 45

 戰時

  查理.富高(1858-1916)自年輕時即習慣於每日寫下當天的心思,191611月,這位回教徒的使徒給自己親人寫了好幾封信,而在他的記事本裡,卻只寫下了聊聊數語。他的沙漠生涯即將結束,只是來得太突然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正打得如火如荼之時,統帥德.拉.羅拾(de la Roche)將軍為了保護百姓,在塔曼拉賽(Tamanrasset)修建了一個野外防禦的堡壘。從19166月起,查理.富高神父就在那裡落腳。

   在一望無際的遼闊撒哈拉沙漠裡,有一群人稱其為塞努斯人的,經常來來往往。他們都是回教兄弟會的成員,受雇於土耳其──德意志聯盟,旨在破壞法國及其聯盟國的一切利益。

  這群新雇民兵所要從事的工作就是搶劫、勒索、殺人,在他們眼裡,只要能探查對方的虛實,扳倒眼前的敵人,一切手段都在所不惜,不論是暗中行事,還是挑明攻擊。1916121日那天,在昏暗的晚上,有人敲堡壘的門。查理.富高起身,問道是誰。

  ──是我,艾耳馬達尼

  ──什麼事?

  ──有信,是騎駝人帶來的。

   艾耳馬達尼是他的熟朋友,富高神父毫不遲疑地如以往一樣,給他開了門。這回情況卻不大相同!敲門的人說了謊,他不是來送信的,他一把抓住這位傳教士的手臂,另外兩個人立刻把神父拉出門外。

   他們強迫他在離堡壘外牆不遠的地方跪下,把他的雙手從背後捆在腳踝上。一個年輕民兵奉命看守神父;沒有暴力相向,只有槍管對準被俘者的太陽穴。這時其他的武裝民兵衝進堡壘內行動起來,他們翻箱倒櫃,拿走了備用食糧,打開所有的置物箱,尋找武器和軍需品。

   查理.富高神父保持鎮定,靜候暴風雨平靜下來。每一分鐘都顯得漫長無盡,心想自己也許會成為人質?戰俘?也許會被殺?槍聲什麼時候響起?而同時,時間又似乎太短,短得無法把這些年的生命做個總結!自己走過了多少路,有那麼多年,尤其是在無垠沙漠裡的歲月,過的是最清貧、一無所有的生活。在當時的撒哈拉大沙漠,這世界的邊緣地帶,他曾給路過的人多少幫助。除了這一切以外,更重要的是每個日夜不疲不倦地追尋天主,堅持不懈地追尋,沒有絲毫猶疑,他克己犧牲,全心奉獻,滿懷無限的愛來迎接耶穌,這聖寵與愛德之源。

   富高神父從堡壘門口看到他的文稿沾滿塵土,散落一地。那是他這些年來的心血……還能留下多少呢?

   突然間,兩個民兵出現在他眼前,槍聲震天響起,原來是看守他的人放低槍桿,扣緊扳機,開始射擊。查理.富高神父應聲仰天倒下,瞬間死亡。

 第一輪調查

   不出所料,對於這位天主教的瑪拉布之死的調查,並沒有找出全部預期的答案,其中也包括這群民兵為了什麼原因要去搶劫堡壘,是要報仇?還是長期預謀的行動?根據所提供的證詞,主要真相一定已經水落石出。這致命的一槍似乎不是蓄意的有計劃行動。

   至於這位把自己大半生都消磨在北非地區的神父,他的人與事,都值得我們加以探討。擊倒查理.富高神父的死亡只是一個不幸事件?一件單純的死亡意外?他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他有什麼動機?什麼目標?這位隱修士,這位與世隔絕的神父,究竟想要體驗什麼生活?換句話說,1916121日在沙漠中被殺的這位絕對價值的追求者,他是誰?這位一直隱姓埋名的人,他內心的祕密今後不該加以解密而公諸於世嗎?因此我們要探討他的心路歷程,他刻骨銘心所要追求人性及靈性的境界,以期能深入了解這位查理.富高。

   他本是職業軍人,是眾所周知的放蕩不羈之人,鑽研起學問來更是鍥而不捨,然後就是那奇蹟似的回歸天主,與接踵而來的修道聖召。查理.富高在晉升神父以後,即刻捨棄一切,前往撒哈拉沙漠中隱修,原來曠野生活一直在吸引著他!然而如何解釋這種選擇?他又是如何度過這種自選的生活?真正的曠野對他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沙漠中的曠野生活對查理.富高神父來說,絕不表示只想遺世獨立,也不表示是一種憤世嫉俗的作風,更不是費奧來所謂「平靜與閒散的地方」,或一個「擺脫人間責任的地方」;而是,從宗教及靈修意義來說,一個「淨化的過程」,一個「天主顯示給人的時刻」,一個強化「盟約」的最佳「空間」,以能「獲得自己與天主、與他人有更加純正關係的深刻經驗」。以上似乎是這位全心奉獻給主的神父所經歷心路歷程的精髓。在悲劇發生後,擁抱他屍骨的就是這過程中的沙漠。

   與查理.富高同時代的人,想必已透露了這位不凡皈依者許多驚人的內情。然而更重要的是這位天主及教會的忠僕曾留下了大量的墨寶,絕對有助於勾勒出他獨特的靈修經驗。我們可以直接由這些文稿,其中尤其有不少書信、默想及退省手記,更切實地展現他不凡靈修追求的曲折過程,並顯示出這位信德與愛德的英雄本色。

   所謂「體驗天主」,即使有特異的經驗,通常還是在每日具體的生活裡體現,不論生活是多麼平淡無奇。每天所感到的經常是孤獨、貧困,需要堅忍以對的,任何荒漠靈修的精神正在於此。這些道路是峻峭的、孤獨的,卻能給人無可估量的喜樂,是任何金銀財寶都換不來的。基督在曠野裡親身經歷過各種誘惑,一旦退除了魔誘,就有無數天使前來伺候祂。由於祂是道成人身,這位基督就成為一切追求天主者的最佳道路。查理.富高在經過不懈地追尋以後,基督將成為他的至高典範,因而他執意要給自己的名字,就是查理.耶穌。

 撒在地裡的種子

   查理.富高還不到六歲,就失去了父親和母親,他的外祖父德.毛來(de Morlet)上校,立即把他和妹妹瑪利接回家中。這位慈祥的外祖父命全家裡所有的僕人絕對要給小兄妹無拘無束的生活。至於假期,他們就去諾曼第,他們的姑姑家,和兩個表姊妹一同度過。他們的姑姑名叫伊乃絲.德.富高,人稱麻得謝夫人,她的兩個女兒名叫凱撒林和瑪利,後者也就是以後的瑪利.德.彭弟(Marie de Bondy),這兩位表姊妹非常虔敬愛主,對小查理的影響至為深遠;從她們的榜樣他學到了敬禮耶穌聖心;後來成為他靈修生活的重點,甚至把耶穌聖心別在衣服上。

   查理在他十三歲那年進入南溪(Nancy)中學就讀,三年以後竟然可以免除年齡限制提前畢業。在這段時間裡,他對宗教似乎顯得冷漠。是因為有信仰的老師們對學生過於疏遠?還是當時在學術界盛行的不可知論及懷疑論使然?很難下定論。總之,在他十四歲時的初領聖體和堅振聖事似乎對他都沒有影響,後來在耶穌會所辦的巴黎聖珍娜學院的兩年生活中也是一樣。然而他倒從來沒有公開或強烈地反對過宗教,也不曾對教會有過任何尖刻的言論,只是他冷漠的態度比以前更深沉了。

  有兩件事將打亂他生活的步調。第一件是這位在1876年就進入聖西爾軍校的年輕子爵,在1878年遭受了外祖父逝世之痛,這個打擊與痛苦使他不能自拔,此後他的生活裡只有脫序和放縱。第二件是他突然繼承了一大筆財產。他原本就喜愛美食和朋友,現在為了紓解心頭之痛,就花天酒地,揮霍無度。這位年輕軍人的荒唐行徑,不難讓人想起奧思定(Augustin)在他《懺悔錄》(Confessions)中的告白。對於這段輕佻、放蕩、遠離天主的生活,查理以後對天主說了以下的話:

  「在我形同行屍走肉之時,天主,祢仍然保守著我:祢使我在靈魂內保留著對過去的記憶,對善的尊重,對虔敬愛主之人的眷戀,以及對天主教及神父修女們的敬重;信德已完全失落,而這種尊重和敬重卻毫無改變 ……我天主,祢還賜給我其他恩寵,祢使我仍喜愛讀書,喜愛美好之事,痛恨罪惡及醜行……我做壞事,然而我內心從不苟同,更不喜愛……是祢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悲哀和椎心之痛 ……」

   查理.富高所要強調的,在說法上似乎有些矛盾,如果說天主在他的荒唐生活裡是消失不見的,卻仍是奇妙地臨在保守著他!最後,這位懺悔者下了這樣的結論:「祢一直使我感到一種模糊的良心不安,良心雖然睡著了,卻沒有死亡。我天主,這原來是祢的恩寵……我當時完全沒有想到!啊!祢真好!」

打擊與反擊

   查理在軍中升到中尉後,繼續和一位名叫瑪利的情婦維持著親密關係。這種關係很快就變得過分,甚至可以說傷風敗俗,因為場合不對。這種不當行為驚動了伊乃絲姑姑,這位姑姑等於是他的第二位母親,她不停地要他與這女子斷交,因為她是工人之女,門不當,戶不對。同時軍中長官對他的訓斥也愈來愈嚴厲,甚至罰他關禁閉長達三十天,於1881年才在康士坦丁(Constantine)服刑完畢!由於還有其他的放蕩行為,最後他被迫離開軍旅生涯,「勒令革職,停止一切業務」。

   過了一陣以後,當他聽說自己的軍中朋友都上了戰場,他認為自己也應該去,那是榮譽感作祟!於是他申請再度入伍,居然如願以償,這樣才和女友瑪利斷了關係。他立刻被分派在第四輕步兵團服役──而非他原先所屬的第四輕騎兵團──以能遠赴阿爾及利亞的奧拉耐之南,去平定在布.阿馬馬(Bou Amama)領導下的兄弟會所造成的叛亂。恢復了軍職的查理一時躊躇滿志,要有一番作為。在異國,沙漠和其中的奧祕頓時使他陶醉不已。從那時起,他的一舉一動均堪稱全軍的楷模!對命令的服從絕不含糊,甚至對部下也友愛有加。拉百令(Laperrine)司令甚至寫下了這樣的讚語:

   「我們的特遣部隊在出生入死及餐風宿露的情況中,這位習慣於吃喝玩樂的讀書人卻表現出他的軍人氣概和領袖特質:不僅輕鬆接受最嚴厲的考驗,置自身之生死於度外,而且對屬下盡心照顧,因而搏得隊中內行的老墨西哥人一致的讚譽。」

   殲滅了布.阿馬馬以後,回到營中,當然不用再打仗了。我們這位軍人難耐無所事事,決定研究回教世界,細讀《可蘭經》。他的心願就是探索整個東方阿拉伯文化!於是他按照軍中的規定程序辦理退役。一旦恢復了自由身,他迫不及待地獨自到摩洛哥去進行探究。

   查理精通阿拉伯語,也精通希伯來語,對希伯來的習俗與宗教均有深入的認識。懷著這些知識上的優勢,他將使自己成為「猶太人」,以能仔細地去觀察並發現這個國家。這項知識上的追求,不僅將帶給他文化經驗的增長,而且也使他在宗教上有進一步的領悟。他日記中的有些片段對於這一點的確給人深刻難忘的印象,尤其是對於路過的自然景象所作的描述:

   「我就這樣一直到了加莊:這座山莊於是在我眼前全面展開,莊內白色黏土的房子在發亮岩壁的山腳下,上下有秩地排列著;山上光滑的岩石,在月光下閃爍生趣。月亮在萬里無雲的天空裡,向地面撒下柔和的光,空氣是那麼溫和宜人,沒有一絲風前來騷擾。在這深遠的寂靜裡,我在仙境般的沙漠裡前進,終於到達了我在撒哈拉的第一個住處。在這種深夜的內心收斂中,難怪阿拉伯人會相信有一個神祕之夜,天堂開啟了,天使們降臨大地,海水變成淡水,連大自然中無生命的一切,都彎腰朝拜自己的造物主。」

   這種深切的感受超越了大自然所能激起的單純神聖感,顯示出在這位要進行探索的人種學家的內心深處,真正地體驗到了天主,這種體驗是獨特又無可比擬的:它透露出一個將影響他一生的事件,好似頓時啟動了他心靈追求的隱密軸心!

 其他波瀾

   新的「考驗」:在查理人生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阿爾及利亞女孩,她是軍人之女,名叫瑪格麗特.迪特。這個女孩和他一樣醉心於阿拉伯回教國家,兩人甚至談到……婚嫁!回到法國後,查理把這件大事告訴自己家人;伊乃絲姑姑和她的女兒瑪利.德.彭弟都堅決反對這門婚事,她們的理由很有分量:瑪格麗特不是貴族,也不富有,尤其還是基督新教教徒。查理只好屈從作罷。

   被迫放下這段情以後,查理決定出走,往阿爾及利亞及突尼西亞之南一帶去巡遊。回教世界對他有無窮的魅力,不論是在社會文化方面還是在宗教方面,都令他醉心嚮往。

   1886年元月,查理回到法國,想要完成他兩年前開始的一本書,書名是「感謝摩洛哥」。為了寫這本書,他參閱了許多北非(回教國家──譯者)的書,就連自己每日的起居,查理也採用了阿拉伯的生活方式。他會改信回教嗎?看來很有可能!然而他不至於走到那一步。在1901年,他給好友亨利.德.卡斯垂(Henry de Castries)這樣寫道:

   「回教教義非常迷人,它把我完全迷倒了。然而天主教才是正確的真教,這一點不難證明。」

   他把自己內心生活初次蠢動的寶貴察覺,那真正追求信仰的開端,也透露給這位朋友:

   「你說的不錯,回教的確在我內心造成了巨大的震撼……這種信仰,這些信徒日夜生活在神的臨在之下,使我隱約看見在世間瑣事之外,存在著更崇高、更真實的東西:『我生來就是為了這更高貴之事』。」

 向目標前進

   查理這些年來會見自己親人的次數愈來愈頻繁,尤其是表姊瑪利,所談的尤其是……信仰的追求,如何認識天主?到哪裡才能找到祂?要怎麼做才能接近祂?兩人常常會就教會的某一端道理或自身應養成何種心態而展開漫長的討論!他唯一的祈求就是:「我的天主,如果真有祢,請讓我認識祢……」浪子是真要回頭了!

   就如以前他決心沿著摩洛哥海岸鑽研回教及猶太教的價值,現在他要以同樣的決心深入研究基督教義的精髓,尤其是天主教,他要對得起良心!

   「於是腦際浮現出要了解天主教的念頭,也許在天主教教義裡我才能找到自己急切尋覓的真主;我想最好的辦法是上天主教的課,就如上阿拉伯文課一樣。我以前曾找到一位好老師教我阿拉伯文,現在也要找一位有學問的神父來給我講解天主教……」

   查理開始預感到,在他要從事的這「知性沙漠」之旅中,就會找到救贖的道路。

 皈依的奇蹟

   正如牧人時間一到就會焦急地等待他的羊群回到自己身邊,天主以無比的耐心和仁慈,也在等待這位年輕的貴族。良辰一到,沙漠也會開花!在1886年的10月底,將會有奇蹟出現。

   查理決定去敲表姊瑪利.德.彭弟的神師的門,這位于弗嵐(Huvelin)神父是巴黎聖俄斯大堂的副本堂,他虔誠敬主,學問淵博,過著幾乎是苦行的生活。查理一見到他,就對他說:「神父,我不是來辦告解的,我不信天主。我只要求你給我講一點天主教的教義。我一直在尋找真神,卻找不到。」神父在聖神的感應下,堅決地回答他說:「孩子,跪下,對天主告解,你就會信祂。」

   查理好像被人抽了一鞭,只猶豫了一下,就跪下告解。頓時心裡湧現信德,他求天主原諒他一切記得和不記得的罪過。在神父赦了罪以後,他內心豁然開朗,彷彿有聖寵的洪流傾注心中。在他站起來以後,神父又說:「你是空腹?」

   ──對。

  ──來領聖體!

   皈依雖然是全心全意的,要活出信德卻難以全面做到,查理對於這一點這樣說:

   「信德在起初要克服的障礙太多了;以前我什麼都懷疑,現在不可能一下子全信。時而會感到福音裡的奇蹟難以置信,時而又會把可蘭經文夾雜在祈禱中」。

   然而有于弗嵐神父耐心地看守著這粒種子,他要盡一切努力把這位特選的青年推上聖德的高峰。前面的道路可能是最艱辛的,然而查理有如此堅忍不拔的性格,神父今後要做的,就是在聖德的道路上領導他,鞭策他,以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踏上坦途

   這位年輕皈依者要進隱修院的決心越來越堅定,對於他來說,有些書籍,如蒙塔朗貝爾(Montalembert)的《西方的會士》(Moines d'Occident),當迪義(Arnaud d'Andilly)的《曠野中隱修神父的生活》(Vie des Peres du desert )等,都不可能是陌生的,因為他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只為天主而活,要做得盡善盡美,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

   于弗嵐神父勸導這位新進教者必須加深自己的靈修境界,才能去度修道生活。要他先去參觀一座苦修院(Trappe),就是豐工波修道院(Abbaye de Fontgombault),並直接看福音,默想基督一生的奧蹟。然後去聖地朝聖,尤其是耶路撒冷、納匝肋和白冷郡。這一切都使他喜出望外,他發現了一個他一直嚮往的世界,他尤其可以細細品味基督生長、走過的地方,因為他早已決定把自己的餘生全獻給祂了。

   查理於是下定決心要「竭盡全力」來師法福音裡所描述的耶穌:要在祂的貧窮、祂的不為人知,以及祂的謙遜等方面完全和祂一樣,要跟隨祂去曠野祈禱,要在橄欖園中照顧祂,要在去哥耳哥達的路上與祂相伴。換句話說,就是一切為基督,以祂的意願為自己的意願:願天父的國來臨,願把救贖給世上的每一個人。查理以這種作為投入到可以稱之為「體驗天主」的核心處,那不是別的,正是徹底「師法聖子耶穌」。如此嚴格地師法這位祈禱過、受苦過,最後被釘十字架的道成人身的耶穌,正是他靈修生活及他全部生命的最終目標。這位被納匝肋的耶穌──「誰看見了我,就是看見了父」──所深深吸引住的查理,祂最忠心的弟子之一,要藉著祂,在祂內,才能真正地「接近那不可接近的天主」。

   查理.富高從巴勒斯坦回來以後,就不斷去參觀各修院。起初是本善會的掃蘭姆(Solesmes)修院,然後是苦修會的掃里尼(Soligny)隱修院,最後是雪地聖母(Notre-Dame-des-Neiges)在阿戴拾(Ardèche)的苦修院。查理比較喜歡最後這座修院,因為最為貧窮,這座隱修院在敘利亞也有分院,就是在阿克拜(Akbès)附近的柴克雷隱修院(Trappe de Cheefkhlè)。如果他真有隱修聖召的話,就可以進這座修院,那裡的清貧及刻苦一定甚於其他各處。尤其是就在他熟悉的近東,就可以在沙漠裡隱修,真是太好了!

   查理.富高為了要確認自己的選擇,就在克拉馬(Clamart)的耶穌會,按照聖依納爵的神操,做了決定自己聖召的避靜。後來他這樣寫道:

   「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聖召,聖召是天主的『召喚』,因此『選擇自己的聖召』是荒謬的說法,不是人選擇自己的聖召,而是人接受聖召,然後人要做的就是去認清自己的聖召,去聆聽天主的聲音,尋求祂表達意旨的蛛絲馬跡,並利用神父所有的方法探得祂要我做什麼。一旦明白了天主的意旨以後,就立刻去執行,不論是什麼任務,不論要付出多大犧牲,這就是人的分內工作 ……」。

   1890年元月,他終於進了苦修會的阿戴刷(Ardèchoise)修院。他寫信給他的好友探險家杜味里(Duveyrier),這樣描述他進會的內心動機:

   「為了愛,只為了愛。主耶穌基督在窮苦、工作、禁食、默默無聞、被輕視中度過一生,如最不堪的工人一樣,祂獨自在荒野度過無數的日和夜,我愛主耶穌基督,雖然我愛得遠遠不夠,然而我真的深愛著祂,因此我不可能過和祂不一樣的生活,我絕不能生活安逸、受人尊敬,而祂過的卻是最艱困、最被人蔑視的生活……我不要在我愛的祂坐在末等艙裡時我自己去坐頭等艙……」

   在查理.富高對天主全部的愛中,自然包含了各種割捨和各種約束。查理繼續給杜味里這樣寫道:

   「對我來說,最大的割捨,與這種割捨相比,其他的犧牲都不值一提,就是和我的家人及幾個好友相別,我的至交不多,最多四、五個,卻是我全心所繫,你就是排在前面的一個,就是說,以後不能再見你,這念頭造成我內心多大的掙扎……」

   給表姊瑪利.德.彭弟的信中,也流露出這位年輕修道人同樣的心情:

   「在這令人傷心的人世間,我們卻有一種聖人和天使們都沒有的幸福,就是能與我們的至愛一同受苦,能為祂受苦。無論生命有多長,無論傷心的日子會持續多久,無論這約沙法特山谷的念頭多麼寬慰人心,絕不要比天主的意旨更早急著從十字架下走開……聖安德說得好,多美好的十字架,既然我們的主使愛祂的人感覺到,若不總是十字架的甘飴,至少是十字架的美和其必要性,我們絕不要在祂的意願以前提早脫離十字架……然而天知道這種放逐的日子有一天能結束就好了,因為嘴上英勇,心裡卻是軟弱的。」

   查理在雪地聖母苦修院初學差不多六個月以後,成為瑪利.阿白利修士(Frère Marie-Albèric),就被派到敘利亞的柴克雷苦修院。

 攀登險坡

   這位修士自此的生活就是祈禱、讀書的工作。教會禮儀,研讀聖經及靈修大家的作品,默想,祈禱及靜觀,這一切用去了他絕大部分的時間。在各人按照自己所獲聖寵而經歷對天主的體驗中,不僅包括內心的修練,也利用會規所提供的方法,以能有利於修道的精進。今後這種生活的關鍵重點就是神貧、貞潔和服從。

   這種生活自會給人帶來很深的喜樂,然而也需艱辛穿過另一種沙漠,那就是神枯。這些難關的枯燥難忍有時會把心裡的望德摧毀殆盡!這時神師的領導是最重要的,可以帶領人走最妥善的道路,鼓舞衰退的意志,探索阻力的來源,而加以矯正,使之軟化,如有必要,也可給人考驗,要徹底棄絕自己,才能全心順從天主的旨意。魯莽、驕傲和冷淡都是不小的障礙。

   瑪利.阿白利修士懷著激情與決心走上了這條攀登聖德頂峰的山坡。他竭盡心力從新約和舊約《聖經》的泉源中汲取天主聖言來滋養自己,同時更積極地活出修會所提供的聖事的內涵,尤其是聖體聖事。避靜時則可加深對苦修各層面的了解。大德蘭、十字若望和金口若望的書籍,對於這位全心尋求天主,要深入認識祂並體驗祂的苦修士來說,都能幫助他開展內心的修德進程。

   瑪利.阿白利修士雖然身處這種生活框架之中,還是感受到不少「誘惑」的攻擊。為了反擊這些心靈的騷動,他選擇做一次比一次更苦的補贖,他想過比自己修會更窮苦的生活,甚至夢想「小團體生活,如加爾默羅修士一樣住在小鴿舍裡」,或者在「小陋屋過熱心與勞苦的日子,足以重現吾主的生活,在祂的護佑及聖母和若瑟的看守下安身,地點就在東方各教區旁邊,這些傳教區都那麼孤立無援,我們可以給這些國家的居民提供心靈的庇護所,他們原是天主所召叫,要他們只愛祂和事奉祂的人……」

   總是和他保持連繫的于弗嵐神父迅速阻止他有這些過分的想法,反而鼓勵他完成直屬長上所分派給他的本分工作,繼續該念的神學,至少在目前切勿想太多有關創立新修會的事,尤其不要自己去增加其他苦修,因為天主不會要求那麼多。

   他於是放下了心,只耐心地繼續走別人給他預備的道路。其實這種耐心也是一切走向天主之人的日用糧,現在輪到這位年輕修士來體驗了!接納他的苦修會不能給他自己想要的貧窮?沒關係,他已找到了具體的辦法:以更徹底的犧牲與補贖來做到真正的捨棄自己。他反而對念神學的必要性提出質疑,他給他表姊這樣寫道:「念神學絕對比不上在生活裡實踐貧窮、謙卑、做補贖,師法吾主耶穌,也比不上勞力工作。」

   改變方向:過了五年的修會生活以後,長上以瑪利.阿白利修士所發之服從願,派他到阿爾及利亞的斯達去赴命。他會在那裡找到另一種生活,一種對他來說終於如願以償的更貧窮生活?可是很快會裡就教他明白,他得先去羅馬完成他的神學學業!後來苦修會的總會長在研究了他的個案以後,決定讓他離會,又把他交到于弗嵐神父的手中。於是他又恢復了自由之身,恢復了他查理之名。虔誠的于弗嵐神父負起他的責任,給了他以下的建議:去過一陣完全清貧的生活,比方說他可以去聖地,去敲一座男修院或女修院的門。

 走自己的路

   在這個新的沙漠裡,要攀登的山是險峻的,要走的道路也更為狹窄。

   查理.富高在1897123日離開了苦修院。同年214日,為了要把自己徹底並永遠地奉獻給天主,自己對天主發了貞潔和神貧願:「……除了窮工人的一點家當以外,絕對身無長物,既不擁有,也不使用。」他還要以他唯一的典範基督來給自己命名,從此他將是查理.耶穌修士。

  一個月以後,查理.富高來到了納匝肋。佳蘭(Clarisses)修女會接納了他,讓他住在所讀修院後面的棚屋裡。他將是修女們的傭人……和隱修士。這位隱修士吃得少,睡得少,在小聖堂裡敬拜聖體久久不去,默想《聖經》,並把所讀每一段經文的心得和評論記錄下來。這位查理.耶穌修士走在基督的足跡上,決心追求與祂面對面地相晤。他以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念頭來追隨他的至愛,分享祂的生命,「以最貼近的方式」師法祂,全心全意屬於祂。總之,獻上全部的自己,亦步亦趨地跟隨祂!

   嚴厲的苦行!有隱藏不為人知的基督,更有受苦、垂死、為世人獻出生命的基督。這種要相似基督並為祂殉身的決心,最初的表現方式就是禁食、節儉、受辱和無數的補贖神工;後來的表現方式就是,「如有必要,不惜為祂流盡自己的心血,絕不反抗,更無半句怨言。」這位僕人將會和他的主人一樣!

   在18951896年,那時查理.富高在柴克雷隱修院修道,有許多亞美尼亞籍的教友因自己的信德而殉道,還有居住在離修院不遠處的教友也為信仰殉道。這位修道人因天主沒有給他殉道的恩寵而深感遺憾:「是我不配……這是千真萬確的……唉!真教人傷痛欲絕!」

   他的一位朋友,名安端.德.瓦龍布羅撒(Antoine de Vallombrosa),是毛來的侯爵,在1896年不幸落在杜阿來人手中,他們毫不留情,將他殺害。查理.富高思考在這種遭遇的後面,究竟隱藏著什麼奧祕,於是得到了以下的結論:「在天堂,在他所隱身的無限愛德裡,只有以祈禱和愛來回報這些灑他熱血的回教徒,他們可能也會灑我的血。」

   查理受命在羅馬進修神學課程準備晉升神父,城內特別引起他注意的是古羅馬競技場所代表的意義。教會初期教友對救主所作無限的信德和愛德的見證深深打動了他:「既然祂為我們而死,我們也不要活著獻給祂,而要如祂獻給我們一樣:以絕對的服從,如死人、如死屍一般,毫無保留,就是死屍式的絕對服從;因為盡善盡美的愛,就是盡善盡美的服從 ……」

   查理.富高的這種以渴望殉道而衍生出來的徹底捨棄自我,已成為他內心的生活的最大願望,他說:「要祈求,要渴望以承受殉道之苦來表達愛耶穌的大愛,如果天主願意。要為拯救所有的靈魂作最大的努力。」

   189766日,那天是聖神降臨的慶典日,他寫下了自己最堅定的決心,好像是基督對他說話一樣:

   「想像你殉道而死,一無所有,躺在地上,通體赤裸,不可辨認,全身是血和傷,被人粗暴、痛苦地殺害……渴望就在今天……細想你整個的生命就以這樣的死亡結束,要我給你這麼大的恩寵,你要忠心保持警惕,並背負十字架。」

   他這一心渴望殉道的心願最後將被賜以司鐸聖召的獎勵。他的苦行似乎早已斷了他晉升神父之路:放棄了神學課業,一心只要過隱修生活,然而天主護佑著他,照顧著自己的僕人!

   查理.耶穌現在是耶路撒冷佳蘭修女院的傭人。院長修女依麗沙白與他見過幾次面;細心的她發現他竟然如此虔誠、如此深刻地將自己交付給天主的旨意,就毫不猶豫地勸他考慮晉升神父的可能性,甚至創立修會!這種勸告當然使得查理.耶穌走上把自己作更大奉獻的道路。接受晉鐸其實就是使自己更完美地相似基督。同時,這樣為世人的救贖奉獻自己,不正是這位貧窮謙遜、把自己完全奉獻出來的基督所有的精神!「作為司祭能更完美地師法吾主耶穌,祂原是每日自我奉獻的至高司祭。我應該以主耶穌的方式行謙德,如祂一樣以司祭身分行謙德。」

   于弗嵐神父一直是查理.富高的神師,了解了他的心意後,經過仔細思考,便向他表示贊同。我們的隱修士大喜,好像他剛獲得了全部的聖寵似的,好像這次的聖寵和他第一次告解那天所獲得的聖寵是一樣的。如此聖寵上加聖寵,他是否能藉成為司祭而得以成為另一個基督?

   於是查理.耶穌又回到雪地聖母隱修院。去羅馬短期進修以後,他全心準備晉升神父:研讀《聖經》及教父書籍,祈禱、默想、靜觀。在190169日終於由維味埃(Viviers)的主教祝聖為司鐸,並在教區給予他「自由神父」的頭銜,就是他可以獨自生活,不論隱修或加入團體,都隨他自己心意。

   然而,對於他自己來說,只有一種召喚,就是去「最能貢獻自己的地方 ……當然就是走向北非邊境的各國人民」,因為他認識他們,在他旅居北漠各國時已經和他們有過接觸。今後他的全部生命將藉著到處宣講福音直至沙漠中央,而成為不折不扣的隱修使徒。要師法基督,當然也包括走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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